深圳投资人林晓琴只有一股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B股(代码BRKB,没有投票权),在为了参加公司股东大会申请入境时还遇到一点小麻烦。签证官问:“你只有一股股票,为什么要去参加股东大会呢?”林晓琴回答:“我是巴菲特的粉丝。”
林晓琴这一股的成本是4400美元,通过在国泰君安香港公司的账户买入,而国泰君安又是借助花旗银行的渠道。买入后最低曾跌至2600美元,最近又反弹至3300美元左右。通过花旗出具的持股证明,林晓琴最后还是拿到了赴美签证。今年5月3日她与来自世界各地的伯克希尔公司股东一起聆听了巴菲特的现场答问。
回忆起那一天的经历,林晓琴现在还很兴奋。“活像一个盛大的party,开始半个小时是放芒格做的幻灯片,内容是伯克希尔公司的各种趣事。接下来从9点到下午3点都是巴菲特的答问时间,中间只休息了一个小时,真是佩服他的精力。”林晓琴说。会议结束之后,林晓琴与同行的友人在旁边的一家俱乐部吃自助餐,在他们不远处,巴菲特和比尔·盖茨兴致勃勃地打着桥牌。
这次美国之行对于林晓琴而言不仅是了却一个心愿,更重要的是让她切身感受到中国投资者与巴菲特之间的差距。“我们之中没有人能成为巴菲特。”林晓琴说。
巴菲特给人的第一印象,首先是幽默风趣和精力充沛;而当他接连不断地回答了林林总总各类问题之后,这位老人做事的认真态度和对事物的认知能力同样折服了有15年证券投资经历的林晓琴。“他很有看问题的天赋。联想到这么多年伯克希尔投资的企业,巴菲特对公司的分析能力是我没办法比的。比如他当年买中石油时说,这家公司值1000亿美元,但是现在的市值只有300多亿美元,所以不需要太多的考虑就可以买入,因为有足够的安全边际。这里的问题在于,巴菲特能够分析出中石油值1000亿美元,但是我没有这种能力。”她对记者说。
林晓琴早年在珠海一家信托公司做交易员,是国内最早的一批“红马甲”之一,后来自己开始做投资,也与朋友合作接受别人的资金做过一个小型的私募。她,以及她的合作伙伴多多少少都有一点金融背景,也经历了十多年来A股市场的起伏,但是林晓琴深知自己不谙技术分析,财务功底也并不过硬,仅仅是凭着多年的经验和“感觉”,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投资。
看准一家公司并不那么容易,国内一位被奉为“中国巴菲特”的私募基金经理经常描绘万科、中国平安这样的公司十年、二十年之后会有很美好的前景。现在林晓琴深不以为然:“他的话确实很有感染力,但是凭什么说万科、平安二十年后还是一家好公司呢?他是凭信仰在投资,巴菲特靠的是事实与逻辑。”林晓琴说。
除了巴菲特本人的禀赋,更大的区别可能还是资金的属性。伯克希尔拥有来自于保险公司的低成本、长周期资金,掌握这笔资金后,巴菲特可以从容地选择那些低风险,但是能够带来长期稳定回报的行业和公司。他从来不需要去赌博,因为没有这个必要。
曾经做过委托理财生意的林晓琴对此深有感触。“如果给我一个亿的资金,并且不设定赎回时间,我可以很从容地去找那些低风险,甚至无风险的机会。这样的机会不是时刻都有,但我也只需要一两次;收益也不会很高,一年可能只有10%,但也已经足够。一年做2次这样的投资,就是2000万元的盈利,我们按照20%提管理费,就是400万元的收入。那我还有必要冒险吗?”林晓琴话头一转,“但是如果我只是拿自己的100万元去做投资,要赚2000万元就得翻20倍,那么我一有机会就想抓住,时时刻刻都害怕踏空。你说是我一年只做一两次的风险大,还是一年做100次的风险大?”
资金属性的问题,对于所有的A股投资者都是致命的。中小散户艳羡那些几千元变成数千万元的财富奇迹,动辄上百亿元规模的公募基金追逐着排名和净值的幻象:由于共同的短期盈利驱动,这些资金总是习惯冒险。即使在A股50、60倍市盈率的高位,它们还是在继续推高泡沫。然而不论资金大小,赌徒总是会失手,并且只要失手都是损失惨重,这里几千元和上百亿元没有本质的区别。
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巴菲特不断地获得低成本的保险资金,并且以低廉的价格,极具眼光地买入了那些最好的、能够对抗经济周期的企业。再加上美国一轮长达25年的大牛市,所有这些因素演绎了一个财富传奇。在林晓琴看来,个人投资者不可能具备这些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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